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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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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眠在喬溪籮的帶路下來到了一個院子, 院子外面是三三兩兩的下人圍著, 喬溪籮更是加快步伐直接進入了院子。

院子正中央是一對中年夫婦,地上身穿嫁衣的女子有些狼狽地坐在地上, 手腳都被綁著。

“姐姐!”喬溪籮大喊了一聲,直接撲到了女子身上,抱著她眼裏滿是疼惜。

嚴父臉上神色悲痛見到喬溪籮後,語氣不怎麽友善,“喬二小姐還是讓開的好。否則就別怪我動粗了。”

喬溪籮緊緊抱著喬珞裳, 毫不畏懼地對上嚴父,“嚴伯伯現在下定論是不是太早了,有誰親眼看到我姐姐殺了嚴大哥了?我姐姐一個柔弱女子連匕首都拿不穩也根本不可能殺的了嚴大哥。”

嚴父還沒說什麽,一旁的嚴母已經忍不住怒吼了,“不是你姐姐還能有誰,屋子裏只有他們兩個人。我兒進去的時候還好好的。”說到最後已經是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了,眼眶通紅,明顯是行哭過不久的, 看著喬珞裳的目光裏滿是恨意。

喬珞裳被妹妹抱在懷裏,沖她搖搖頭,勸道,“溪籮,你先離開。”

喬溪籮聞言抱得更緊了,低低道,“我不!姐姐,溪籮要跟你一起。”

嚴父見此失去了所有耐心, 一揮手吩咐下人們,“把她們都送去官府。”

“等等!”溫眠觀望了一會見事態不對當即高聲道。

嚴父嚴母聽到聲音看向她,有些意外怎麽多了兩個人,語氣陰沈,“不管你們二位是誰,奉勸二位一句,不要多管閑事。”

溫眠上前兩步,態度誠懇,“老爺夫人如此妄下定論,若是錯怪了新娘,想必新郎在天之靈也不會安息的。”

嚴父痛失了愛子,此刻理智全無哪還聽得下溫眠的話,怒斥道,“來人把他們轟出去!”

幾個家丁當即把溫眠圍住,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麽就被一股強大的內力震,整個人都飛了出去,在地上痛得打滾。

江止淮走到溫眠旁邊,強勢地護著她,目光冷冷地看了一圈,“讓你們的縣令給我滾過來。”

嚴父氣得手都在發抖,“你以為你是誰?縣令也是你能見的?”

語氣又急又快,一副被氣狠了的模樣。若是平時以他多年經驗定然能看得出兩人身份不一般,只是此刻的他理智全無,說出的話更是不會過腦子。

江止淮看都沒看他一眼,打了一個手勢,一個暗衛悄無聲息地來到他面前,單膝下跪,“主子。”

“讓臨安縣令一刻鐘內來見我。”

“是。”暗衛應了一聲,然後一個輕功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溫眠倒是有些好奇,她知道一路以來身邊都有江止淮的暗衛在周圍暗中保護他們,但是這還是頭一次見到了。

嚴父確實被嚇得一個激靈,腦子都清醒了一大半,饒是他活了大半輩子也只是在傳說中聽過暗衛的存在。頓時看向溫眠和江止淮的目光就不一樣了,心裏也有了幾分忐忑,但是想到兒子的死又挺了挺胸膛,便是身份貴重又如何,他兒子被殺了這是鐵板丁丁的事實。

沒過多久,縣令帶著浩浩蕩蕩的官兵來了,一踏入院子,目光立即鎖定了江止淮行禮道,“下官拜見淮世子!”

江止淮沒什麽情緒地點點頭。

縣令氣喘籲籲,滿臉通紅,他這一路幾乎是飛著過來的,本來他衙門處理一些事情,暗衛突然出現把他嚇了個半死,還以為有人刺殺,等暗衛說清楚來意後,他又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帶著官兵一路沖到了嚴府。

好在嚴府離衙門近,不然他怕是一刻鐘內趕不到呢。

說起來,這淮世子怎麽又來臨安縣了。

臨安縣雖說是京城往江南去的一個必經之路,不過大部分人是選擇在這歇一晚第二天立即啟程。所以說起來淮世子還是他見的京城裏身份最貴重的,自然不敢怠慢了。

“世子?!”嚴父只覺得眼前一黑,想起自己剛才說過的話,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了。

嚴母聽了也有些楞楞的,但是很快反應過來了,抹了抹眼淚,悲痛道,“縣令,我兒書寧就是被喬珞裳那個賤人殺的。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縣令聽了臉色也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忙道,“怎麽回事?”

嚴母立即繪聲繪色把事情說了一遍,一邊說一邊抹眼淚,“我兒還那麽年輕就這樣早早去了。那可是我們嚴家的獨苗啊。這可讓我怎麽活啊。”

“先松綁。”一直沒說話的溫眠見喬家姐妹還是保持一開始的動作,忍不住道。

縣令很上道地讓人先給喬珞裳松了綁,沒看人家可是淮世子身邊的人,指不定就是京城哪家的貴女呢。他哪敢不聽。

嚴母見喬珞裳被人扶著站了起來,一臉的憤怒,卻也只得忍住。

喬珞裳在喬溪籮的攙扶下走向溫眠,行了一個大家閨秀的禮,眼裏滿是感激,“珞裳謝過小姐。”

面前的人溫婉大氣,眉目溫和第一眼就讓人好感倍增,溫眠沖她笑了笑,“喬小姐還是詳細同縣令說說之前發生的事情。縣令大人向來公正,定然不會冤枉好人。”最後一句話她特意提高了音量。

縣令心裏在叫苦不疊,面上還是點頭道,“小姐說的是,喬珞裳你盡管和本官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一遍。若是你的確是被冤枉的,本官定會為你查個清楚!”

嚴母見這個架勢,有些急了,“世子也不能欺負人啊。我兒枉死,就是拼了這條命我也要讓喬珞裳這個賤人償命。”

溫眠聽著她一口一個“賤人”忍不住道,“嚴夫人可不要妄下定論,縣令還沒說什麽呢,你就把人定了罪。”

縣令當即嚴肅道,“嚴夫人,本官還在呢。”

嚴母一張臉憋得通紅,手裏的帕子都絞碎了,只能憤憤地盯著喬珞裳。

喬珞裳被她陰狠的目光盯著,也沒什麽特別的情緒,反而是一臉平靜得道,“嚴書寧進來的時候,我還坐在床榻上。溪籮在旁邊陪著我,聽到動靜後,嚴書寧進來了,他先讓溪籮出去了。然後陪我說了幾句話之後就掀了蓋頭,當時我有些害羞沒敢擡頭,等我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一擡頭就看到他倒在了地上,胸口插著匕首。”

雲淡風輕的一番話下來,平淡的敘述卻也輕易讓人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

嚴母像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般,挖苦諷刺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兒是帶了一把匕首在新房挑了你的蓋頭後刺了自己一刀?!”

喬溪籮很快接口道,“說不定呢。這個猜測總比我姐姐殺了他哼有可能!”

嚴母氣得指著她,“你……”

喬珞裳有些無奈,拉住妹妹,“溪籮,姐姐沒事的。”

喬溪籮當即仰著腦袋看著她,眸子裏亮晶晶的,“姐姐,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啊。”一副求誇獎表揚的模樣。

縣令聽了看了看溫眠和江止淮見他們沒什麽反應,只能公事公辦道,“喬珞裳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本官也不能聽信。仵作驗屍!”

好在,他來之前習慣性地也把仵作帶上了。

因著事情剛發生沒多久,嚴書寧的屍體也沒有人去移動過,仵作很快就從屋子裏出來了,看向眾人,“死者是一刀斃命直擊胸口。這個力度和精準度初步排除自身刺入的可能。以及若是他人刺入,必定是有深厚內力或者極大的力氣。”

話落,嚴母對著喬珞裳罵罵咧咧起來了,“賤人,我兒就是被你害死的!”

縣令拿出了公堂上的氣勢大聲道,“肅靜!不得喧嘩!”

嚴母被嚇到了,反應過來後也顧不得什麽了直接往地上一坐,哭天喊地道,“欺人太甚!我兒的命怎麽就那麽苦!都是你這個掃把星!家門不幸家門不幸。我當初就應該攔著不讓她娶你這個掃把星的。你克死了你未婚夫又來克我兒。可憐我書寧年紀輕輕九那麽去了。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說著,嚴母站了起來面目猙獰地往喬珞裳去一副要和她同歸於盡的架勢。

還沒沖到前面就被官兵攔住了。

溫眠見到這一幕,本來心裏因著嚴母失去了兒子而生起的同情心也消失了個一幹二凈。

嚴父看著只覺得面子裏子都丟了個幹幹凈凈。看著潑婦般的婦人有些後悔,是他早年母親替他求娶的,當時他還是個窮小子,她也只是一個大字不識的農女。後來家大業大了,搬到了城裏,念著曾經共苦過,他也沒另娶納妾的想法。

就在此時,喬珞裳站了出來,輕輕笑了起來,柔柔道,“我願意配合縣令。希望縣令能還我一個清白。在此之前也請縣令做主解除我同嚴家的關系。”

嚴母聽了,大聲斥道,“喬珞裳,你個賤人。我兒剛死你就想解除親事,還打算風風光光嫁人。休想!你可是我兒八擡大轎娶回來拜過堂的,生是我兒的人,死是我兒的鬼。”

喬珞裳沒理她,見縣令一副拿不準主意的模樣,於是看向溫眠,神色有哀求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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